玉竹滋阴又生津,且还不寒不燥,所以它在药膳食疗领域中颇受欢迎,而且它还物美价廉。
对于玉竹的药用功效,药典和中药学将它总结为“养阴润燥,生津止渴”,然而,玉竹这味中药,也是一味历史悠久的中药,追溯历史,可以上溯至《神农本草经》。只不过,对于玉竹这味中药,它在历代本草的流传中,也是一笔糊涂账。在《神农本草经》中,玉竹的名字自然不叫玉竹,而是叫女萎,但是《神农本草经》所记载的女萎却不止一种植物,其中女萎的药用功效,仅仅只有一部分是玉竹的功效。在《名医别录》中,玉竹却又以葳蕤的名称出现。正是这样的记载,让玉竹这味中药一直处于混用状态,殊不知,女萎和葳蕤其实是两种中药。
据本草考证认为,从历代本草记载描述女萎、萎蕤的形态可知,历代本草中这二者之间的确存在“同名异物”的情况,女萎首载于《神农本草经》,萎蕤首载于《名医别录》,而且《神农本草经》有女萎无萎蕤,《名医别录》有萎蕤无女萎;不过,唐代的《新修本草》首次在形态上明确区分两者(但功效上仍然混淆);在整个明代如《本草乘雅半偈》、《本草纲目》又把两者混淆;直至清代《质问本草》才完全将两者从形态上区分开来,《本草便读》才完全将两者从功效上区分开来,并可初步推断出,古代描述的女萎为现代的毛茛科女萎,葳蕤为现代的百合科玉竹[1]。由此可见,古代对于玉竹的药物基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混淆的。
既然古代本草将女萎和葳蕤混用,因此在历代本草中对于二者的功效记载,需要审慎对待,比如《神农本草经》中所载,女萎“治中风暴热,不能动摇、跌筋结肉、诸不足”的相关文字,与现代的女萎主治风湿痹证类似,因此这一段内容可以作为女萎的最早药用记载;而 “久服去面黑黯,好颜色润泽,轻身不老”的相关文字,主要是指女萎的滋润补养、抗衰老作用,与玉竹的现代功效近似,因此这一段内容可以作为玉竹的最早药用记载。对于历代本草中,记载玉竹的功效,最接近现代的是《日华子本草》,一句“除烦闷,止渴,润心肺”,就可窥见一斑。到了清代的《本草便读》,认为玉竹具有“金玉威仪之象”,又因形态似竹,于是直接用上了玉竹之名,并将玉竹的功效归纳为“补脾润肺可填阴”,“散热搜风不碍补”,“具甘平润泽之功”,这与现代对玉竹“滋阴润肺,养胃生津”功效的描述,惊人的一致。
玉竹这味中药,味甘而多脂,不仅柔润可食,入药还长于养阴,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良药。它补而不腻,不寒不燥,因此有“补益五脏,滋养气血,平补而润,兼除风热”的奇妙功效。不过对于《本草纲目》说它可以替代人参、黄芪,清代医学家陈士铎、汪昂都不这么认为。陈士铎认为,“萎蕤性纯,其功甚缓,不能救一时之急,必须多服始妙”;汪昂认为,“若急虚之证,必须参、芪,方能复脉回阳,斯时即用萎蕤斤许,亦不能敌参、芪数分也”。实际上,玉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人参和黄芪的风头,而且陈士铎还认为玉竹与人参搭配,堪称奇妙,“萎蕤补阴”,“人参补阳”,二者合用,“则阴阳有既济之妙,而所收之功用实奇”,也就是说,“人参得萎蕤而益力,萎蕤得人参而鼓勇”,二者可以相须为用。既然如此,玉竹其实不仅不用代替人参、黄芪,还可以与人参、黄芪同用。
由于玉竹在古代本草典籍中,常常与女萎混用,因此,从药用植物的角度将二者进行区分,是很有必要的。由于女萎和葳蕤(玉竹)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植物,且玉竹滋养的功效却一直备受医家们喜爱。现代药理对玉竹也进行了广泛研究,药理研究表明,玉竹具有对免疫系统的影响,降血糖,降血脂,抗肿瘤[2];延缓衰老,对心血管系统的作用,抗病毒,抗疲劳,抗氧化,提高机体耐缺氧能力[3];免疫调节、抗衰老[4]等药理作用。
总体来讲,玉竹这味中药,柔润甘补、平而少偏,确是一味平补的良药。玉竹入肺经,能够滋养肺阴而润肺止咳;入胃经,能够滋养胃阴而生津止渴;玉竹平补,不滋腻敛邪,入表药,能够滋养解表。而且现代药理也发现玉竹具有抗氧化、抗疲劳、抗衰老、抗肿瘤,以及降血糖、降血脂、免疫调节、耐受缺氧等综合实力,的确是一味十分奇妙的中药。不过,在临床使用玉竹的时候,需要记住的是,痰湿气滞者禁服,脾虚便溏者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