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妈妈
作者：刘海 律师
虽然已写过有关妈妈的一点文字，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妇女节，总想再给伟大而平凡的妈妈写几句。但拟什么题目好呢？想起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和原吴江市（区）委办一同事小姐姐写的《三乐爷爷》，就权且命题为“三味妈妈”吧！
妈妈照顾我们的日子，家里满是孩童味！正如林语堂先生曾说“幸福人生，无非四件事：一是睡在自家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菜；三是听爱人讲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我常想：人小时，父母在哪，哪就是家；长大了，子女在哪，哪就是家。这些年，妈妈为了帮衬我们，告别亲邻背井离乡与我们长住一起。也因为此，我才得以经常吃到熟悉的小时家乡味道的菜，尤其是当有从老家过来的辣椒、牛肉皮、芋头、山药、红薯粉等我喜欢的菜时，妈妈都一定会在我回家时才特意烧煮。妈妈还经常像小孩一样，和孙女们玩起捉迷藏的游戏，还像她年轻时一样，唱《北京的金山上》《唱支山歌给党听》等嘹亮欢快的歌曲。每每我吃到妈妈的菜看到她玩游戏和听到她唱歌，我都感觉回到了孩童岁月。
妈妈照顾我们的日子，家里满是阳光味！妈妈一个很明显的性格特点就是爱干净，一直以来，都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扫过拖过擦过她都还要再来一遍。小时候在农村，奶奶带我们三姊妹去赶集（墟），别人见我们整整洁洁，都以为是从城镇里来的孩子。妈妈喜欢洗晒，习惯用刷子用力刷用肥皂反复搓洗。她最担心没太阳，如果天气好，她可以在阳台上忙一整个上午或下午，会不停地把家里的衣被毛巾鞋子等等都洗好翻晒，连大宝都曾在打油诗中写道：“老奶奇奇怪怪，把衣东晒西晒。”而每当我洗睡穿衣时，每每闻到喷香鲜嫩的阳光味，都无比温暖！
妈妈照顾我们的日子，家里满是政治味！我们家有一个传统，父母喜欢给孩子们上“政治课”。以前是阿爸老教我这个那个的，现在妈妈也是，虽然我都为人父了，可在她眼里永远是不懂事的孩子。妈妈事无巨细都常提醒我，比方在外少喝酒早休息开车注意安全与人多和气不争吵简单过日子。妈妈要我多孝敬关心岳父，每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嘱我分送给兄弟姐妹们。妈妈常要我联系关心老家的亲邻，逢年过节问候红白喜事随礼回家一定要登门打招呼。尤其今年春节时妈妈提前回老家，与邻居聊天时，邻居大哥给我带了一个高帽子，说我们是抽白沙烟，海仔回来时肯定是发中华烟。为此，妈妈特意电话我，要我千万记住买好带上，不能辜负大家的好意！
我也常想想岳母，老婆家烧菜原本不怎么辣的，但每次我回时，岳母都会为我特意多放些辣椒。而那年春节在老婆家，岳母给小孩子们准备的拔筷子习俗，开心快乐甜蜜，也一直仿佛就在眼前。
这就是我的妈妈，她们也曾是美丽可爱的女孩！但自从生育了我们后，就变得强大，坚忍付出，一直给我们生活的味道和成长的力量，我打心底里爱你们！也祝福天下所有的妈妈们！
妈妈又和我说起的那几件事
昨天大清早，边津津有味吃着妈妈帮我煮的米粉，边和妈妈聊天。妈妈说：“海仔，后天你过生日了，早上我煮碗长寿面给你吃！”我忙答应好的，慢慢地听妈妈又津津有味地说起那几件事。
我上面有个姐姐。妈妈怀上我后就知道是个男孩。那时苦，孕妇都得下地干活。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后，妈妈还每天要去田地里扯猪草。有一次一不小心，滑了一下，箩筐里猪草都倒掉了，整个人也重重地落座到地上，背都往后贴地了，隆起的肚子自然开始疼了。妈妈担心害怕，好不容易爬起缓过神来后，回到了家里，告诉了奶奶。奶奶找来村里的好心老人，从大木门的轴斗里抓了些灰冲茶水。还真灵，妈妈喝完后肚子很快就不疼了。妈妈说要难忘老人家的恩。再过了一些日子，上午妈妈还顶着太阳，挑着一担很沉的淤桶到地里浇菜，中午回家后很快就把我生下来了，没让她受太大的痛。
过了两年妹妹生下后，不到半个月，被人举报，乡里就来人将我阿爸和她一起抓走，还把我阿爸绑起来，说共产党员带头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还从我家挑走了一担稻谷。那年月，袁隆平同志的杂交水稻还没广泛推广，我们家人都不够吃。
妈妈被结扎了，再生一个儿子的想法也被迫终结了。幸好我还算是听话，放学后经常自觉搬高低两个板凳在家门口写作业。这让妈妈看到了希望，她说只要我读书读得出，再苦再累都是甜的，买房讨饭也要供我读。当然我家没有穷到那份上，但这话我听进去了。不过呢，小孩总是贪玩的。忘记了是小学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我们村有先富起来的邻居买了电视，在全村没通电的情况下，用电瓶供电，面向村民收费观看。我也禁不住《恐龙特急克塞号》等片子的诱惑，天天去看，看得成绩下降。老师家访后，妈妈教我读书才有出息的道理。据说我当时眼泪长流深深忏悔，自此几乎不看电视了，也终于实现了书包翻身的愿望。妈妈说她的此次教育对于我能发奋读书要记一等功，而阿爸呢相对贡献小很多。
我津津有味地听完了，我愿意一直听下去，永远感恩亲爱的妈妈！
又要回老家的妈妈
前些日子，我曾写过一篇很长的小文章《八一节忆阿爸》。也在那前后，我写过《妈妈又和我说起的那几件事》和《难得在家的周日》。今天，我还是要写我的妈妈！
妈妈一直在我们的身边！她一直照顾着她的孩子们，她的外甥辈和孙辈们！阿爸走前嘱我要把妈妈带在身边！阿爸走后，老家的好多亲戚都嘱我要对妈妈更加好！我在努力，一直。
妈妈很爱干净！她在家的每一天，家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光满满！即便她不小心摔倒那一天！但我是一周后才知道的。妈妈知道儿子忙，怕我担心，一直没和我说。我也是真的忙，工作上细心家里却粗心了。
因为摔倒，我们子女都很着急！后来，一个晚上，我依旧很晚回家。妈妈在等我，说：“仔儿，我想到屋呢后（回老家）！”
我：“为嘛Ｇi事呢？又要到屋Ｎei后？”
妈：“我就是想后（回）！”
我后来才知道妈妈是因为摔跤了，觉得在我们苏州家里帮不上忙了，不想在家里做一个无用的人，脚又痛，忍了好久，等了我好几个晚上，才找到时间和我Ｇang（讲）。其实她是想又不想回去的。她心底里，确实是想老家的邻居和亲人们，但又舍不得她在苏州的孩子和孙辈们，尤其是我们那个最小的点点！
但，我那晚不知怎么回事，我失控了。平时对妈妈很温柔很孝顺连过马路都会牵妈妈手天凉了都会问妈妈被子薄不薄的我，却大发蠢子脾气。我连说好几句“好，要到屋里（老家）后（去），ＨenＹan（现在）Ｑiu（就）后（去）。”
这可是晚上啊，很晚的晚上了啊。
后来，我困了，我睡着了，虽然经常失眠。
我爱人也不知如何相劝是好。但，我妈，后来，妈妈告诉我，她那几晚都没睡着。她说：“海仔，我Ｇa Ｂu Ｙa（ 那天晚上）Ｍa ＭenＴang Ｊia Ｍa Ｅn Ｄao（不知所措）”。
我深深地知道我错了。幸好，有我的姐姐妹妹们帮救火，有我的爱人帮劝！
我曾以为我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但我却糊涂成这样。
我再一次想起师兄彭学明在他的书《娘》中那些话“娘是我心灵的栖息地、精神的疗养师、生命的捍卫者、生活的出气筒……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会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冒犯而怀恨在心，都会因为一次恶意的伤害而出手还击，更会因为利益的纠葛而相互争斗。友情会因此裂变，亲情会因此离散，爱情会因此腐烂，只有父母的舐犊之情会永远不变。父母不会因为儿女不经意的冒犯而怀恨在心，不会因为儿女的恶意伤害而出手还击，更不会因为利益的纠葛而与子女殊死争斗。即便儿女虐待父母，父母也会海一样的宽容。”
后来，我曾经向我的一些大哥我的一些兄弟我的一些同学，说起过此事，大家好像都有同样的经历。但我们，慢慢都达成一个共识：家有一老胜过一宝！树欲静时风不止，子欲孝时亲不在。父母不易，作为子女，当好好孝顺和好好顺孝！
妈妈的手
这是我 妈妈的手
一双长满 老茧 的手
以前帮我擦脸，很痛……
这是我 妈妈的手
一双长满 裂口 的手
偶尔打我，很痛……
小时
她能抱起 她的孩子，能撑起整个家
用满是老茧的手，哺育我们长大
现在
她已经帮她的孩子
抱大了孩子的孩子
这双 变得温柔的手 忙里忙外
无法释怀
妈妈
如果您再帮 我 擦脸
我 不会哭
因为不会再痛
妈妈
如果您再打我
我 会 哭
因为不会再痛
这就是妈妈的手
一双长满老茧的手
曾经为自己梳妆的
少女的手
我要把您 捧在手心
亲吻到永久
妈妈的电话
生日的前一天
我接到妈妈的电话
妈妈说
海崽啊
40年前的今天
妈妈肚子就痛了
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妈妈爱你爱孩子们
我一阵温暖
我满是愧疚
我鼻子发酸
我太忙
忙得没能先给妈妈打电话
也没能去看望一个城市里
近期在姐姐家帮忙的妈妈
那时我想起了
多年前我写的散文
《常给家里打电话》
我又想起了
我喜欢且送过好多朋友的书
《娘》
我还想起了
早上读到的散文
《与母亲的最后一次聊天》
从此
我要多给妈妈打电话
现在
我就给妈妈打电话
告诉妈妈
我正从高远的西藏回家
我们这些孩子调皮
但永远爱您
（作者：刘海，男，湖南郴州人，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 高级合伙人、监事会副主任，13812729567）
